22. 沙琪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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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后天色已经不早，柴玉抱了些枝子进屋去给暖炉生火，等温度提起来，接着又烧了两大锅水，姐弟四个轮流洗头洗澡。

杂物房与灶房连通，关上门窗后半点冷风都透不进来，半点不冷。

先把小四剥干净丢盆里按着一顿搓，这幼崽最近才没怎么吐奶，也攒了肚子，一天只拉上两三回，肉捏着更多了点。

可能小家伙从出生就没正经洗过澡，这会儿下了水可高兴了，手舞足蹈的，水也随着她的动作往地上撒了不少。

柴红气得往她肥嫩嫩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。

小孩似乎知道这是惩罚，睁大眼睛愣愣看了会儿，忽然又笑了，跟个没牙的老太太似的。

这谁还下得了手？

柴玉往她肉肉的双下巴上摸了一把，又把胖脚丫攥住稀罕了会儿，摸着水有点凉了才幼崽捞起来擦干穿衣裳，匆匆往屋里送。

小的洗完了大的轮流洗，十一岁的大旺有了羞耻心，红着脸自己往杂物房钻，“我…我自己洗。”

柴玉看向柴红，意思是你呢？

“我也自己洗。”

成，省得她费事了。

“旁边的小桌上有皂角，一会儿把头发也一块洗了。”

等她俩洗完后，柴玉给自己换了水，褪了衣裳坐进去舒舒服服泡了会儿。

才穿越那会儿天不冷，但条件有限，每每只能等天黑了，站在屋后的山泉边用巾子擦身。还不能脱了衣裳洗，只能囫囵擦几下。

后来去了花婶子家暂住更洗不成，两三日才能擦一回，怎一个难受了得。

估摸垢痂泡涨了，柴玉也就不泡了，打上澡豆洗去滑腻开始搓。

浑身清爽后，柴玉又往暖炉里放了两截干木头，姐弟几个围着烘干头发才各自躺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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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，村里人也有不少人在谈论柴家大房。帮了忙受到邀请去吃贺房酒的在琢磨要随多少礼钱，柴家二房屋里则在悄声骂人。

自从王氏那晚连滚带爬的回来，村里人议论了好一阵子，柳氏丢不下这脸，借口照看孩子躲回了镇上。躲了大半个月，估摸老婆婆身子见好了，村里议论消停了才回来。

但村里是消停了，她这老婆婆可不消停，见天使唤她做这做那就罢了，想起大房那头的砖瓦，竟还撺掇她这跑得快的去偷，柳氏就更不待见她了。

偏偏她命硬的很，自己又不能在这会儿就撕破脸，只得认命坐在边上听她骂人。

“那死丫头就是翅膀硬了，从我这抢了不少银子，转头就建新屋巴结花家的，真不是个东西。”

“是。”柳氏虚应着，心里却想着村里传柴玉卖了什么方子得了不少钱的事。

王氏骂得渴了，使唤柳氏去给她倒水，喝了几口润润嗓子，接着骂：“那都是咱们的银钱呀，被那个贱蹄子搜刮去，转头就跟花家的卖好去了，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。”

“是。”柳氏还是虚应一句。

就这么干骂也不过瘾，王氏死鱼目般的眼珠子转了几圈，想出个鬼主意来，“不如你那天去去给添点堵，不论做什么，只要让她们认亲认不成就行。”

呵呵。

柳氏在心底冷笑一声，她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去闹事，虽然被柴玉刮走的银子她也心疼，但那是官老爷判的，说破大天都要不回来。与其追那些回不来的，还不如盼着风头赶紧过去，自家好把方子拿出来赚银子。

“婆婆见谅，我这几日身子不好，先回去歇了。至于闹事的事儿，明儿咱们细细琢磨。”

“好好，明儿琢磨，你先回去睡。”

王氏高兴的很，殊不知柳氏回屋就收拾起了包袱，预备天一亮就溜回镇上去。

简单收捡了一下，柳氏坐在床边思索，那大丫头到底是卖了什么方子？难不成那谈氏还私藏了什么好东西没同她说？

越想越不对味，也睡不着，就这么干坐到天亮，挎上包袱出村搭了辆骡车走了。

柴玉半点不知道二房在密谋什么，都躺下了，想起这段日子没顾得上盘账，又点了灯把钱匣子掏出来数。

卖方子那事后来被柴红给知道了，当然不是柴玉或柴旺说秃噜嘴的，而是她自己瞧着又是主院又是侧院的这么推测出来的。

这推测能力，不佩服都不行。

前后总共三百四十七两，砖瓦材料花了近二十两，人工费约莫也有二十两，其他例如抹墙的蛎灰和门窗的琉璃大概有十两左右，家具桌椅也花了不少。

粗略一算，建房大约用去了七十两，就这还是请了不少人来帮忙的结果。

真贵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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