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4. 天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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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南觉得自己是真的没有厨艺天赋，他做的饭是真的难吃。
而楚时煦依然一口没吃，一直冷冷的盯着他，如果目光能杀人，虞南相信自己已经死了很多遍了。
“你是……想饿死在我这里吗？”虞南蹲了下来，清瘦的身形微微弓起，投出好看的弧度。
不愧为贺礼曾经看上的对象，他面容精致，稍长的发丝遮上额头和脖颈，那双桃花眼就这么隐藏在背后，好看的打紧。
距离一近，楚时煦就被那股白晃了眼，虞南眼睫微颤，紧紧的盯着他的脸，目光中没有恨，也没有惧意。
“你想做什么？”楚时煦沉声。
他在虞南这待下来，除了寻找一个时机以外，就是想要看‘安允南’想要怎么处理他。
他不报警，不赶跑，也不对他施以暴力，什么都没有，反而做饭养着他，出门时还放心的把他安在家里。
简直像是被拴起来的看门狗。
楚时煦眸光微冷，他趁着虞南出门，将这栋公寓里外都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。没有监视器监听器之类的东西，反倒是让他将监听器安在了‘安允南’的衣服上。
“我昨天就说了。”虞南将视线下移，“跟我合作。你不是想杀了我和贺礼吗？我敢说，就凭你，现在绝对杀不了贺礼。”
见楚时煦有些反应，虞南伸手，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了他的面颊，在那道横跨鼻梁，破坏整张脸美感的伤疤上停留。
楚时煦背后绑住的手愈握愈紧，他冷冷的盯着虞南，眼底已经腾起了一层愠怒。
父母双亡，家财散尽，前途尽毁，背上前科进监狱，还毁了容。每一个，每一项，都是楚时煦的禁区，而现在虞南不仅站在这里挑衅，还挑战他的底线。
“真丑。”虞南唇角微勾，收了手，不顾楚时煦想要杀人的眼神，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条件：“贺礼现在跟政府合作，他的人身安全都是政府在保证。所以我才说，你想弄死他，天方夜谭。”
这话他其实说的没错，因为虞南今天去公司时是有留意的。这么重要的企业，已经类比军工的核心科技，老板自然被保护的严严实实。
“我现在立场跟你是一样的，贺礼抢走我的专利，也有了新的情人，我已经被他抛弃。我并不是一个好人，但是一直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一个人。他也许认为我即便懊悔自杀也不会背叛他。”
青年皙白的肌肤上是阴冷至极的眼神，像是暗处爬行的毒蛇，黏腻，可怕。
“但是我会。”
安允南不会，但是虞南会。
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，想要改变剧情，想要扭转未来。
就得转变思路。
虞南思考了一整天，才想出自己究竟该以怎样的姿态让主角楚时煦信服。
答案是：一个将研究看的比命还重，一个愿意为了被抢走的研究而出手杀人的疯子。
只有这样的人，才是能在四年前亲手策划出夺取楚家计划的人，才是能面不改色的跟贺礼闹掰，并且不顾多年感情杀了贺礼的人。
除此以外的任何说辞，满腔愤恨的主角不会相信，也不愿意相信，即便那是事实。
虞南并不在乎安允南身上的脏水到底多少真多少假。只要能达到目的，只要能得偿所愿，让他一个人抗下所有罪名又如何？
楚时煦在看见虞南突变的眼神时，就开始微微蹙眉。
——他看的出来，面前的青年是认真的。
“我的研究就是我的一切。他敢抢我的研究，我会让他付出代价。”
“我不要钱，也不要房。我能帮你搜集当年事情的证据，也能帮你一起杀了贺礼。”他轻声笑着，但是眼底却没有笑意，说的话也冰冷的像是机器，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——
“甚至，你可以在杀完贺礼之后再杀了我。”
那瑰丽的笑意异常夺目，就在楚时煦恍神的一瞬间，虞南抽出他袖口的小刀，直接插在了楚时煦的脸边。
红色的擦伤顺着楚时煦的脸颊开裂，床柱上出现了深深的凹痕，而楚时煦在一瞬间终于窥见了面前青年层层伪装下的真实模样。
怪不得瞒着自己会格斗的事实，怪不得要选择如此偏僻的下城区当落脚点。
在内向、敏感、老实的外表之下，那双美丽的桃花眼终于暴露了他的本性——狂热的、冷静的、不达眼底的……
楚时煦恍然领悟。
因为污染区的出现，全球科学家直接给干疯了一半，很多人究其一生都无法探出污染的秘密，甚至无法用任何物理和数学模型解释污染区的存在。
于是在被政府禁止高浓度污染的实验后，不少科学家选择了进行非法实验。
为此不顾伦理，不顾性命，不顾一切。
楚家的企业是被政府收编的医药国企，名下的研究院已经是全国最强的存在，特别是对于各处重度污染区拥有绝对的管理权。
全国只此一家，想要进入这种级别的研究院，必须要是最高等级水平毕业的学校，最低的门槛是博士研究生。除此以外，还要有教授以上级别的大牛写推荐信，才有资格进入这样的研究院。
一个荒谬的想法突然在楚时煦脑中诞生。
安允南不会是为了进入研究院做实验，所以配合贺礼弄死了楚家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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