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3. （后面还有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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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这些八卦的人，大部分都对他报以幸灾乐祸的神情。原身毕业的不过是普通大学，却能入职国企的研究院，一上来就直接接手这么重要的研究项目，很多人本身就在传他是爬贺礼的床才能如此一帆风顺。

更别提他还真的研究出了点儿成果，实验经费也会更偏向他们的项目，其他人分到的钱就少了。更何况，安允南本身没什么朋友，被孤立的很严重，大伙都乐意看到他这位‘关系户’落网，即便是他亲手研究的东西被抢走。

虞南一路上都无视了这些看好戏的视线，他在实验室外面的更衣间换上了标着安允南名字的白大褂，脸上戴好防护面具就进入了实验室。

实验室内部分为封闭和开放两部分，由此进行不同的实验，封闭的部分通往市区旁浓度最高的毒雾区——也就是污染区中的污染区，这些地方的污染程度比其他地方都高一个度，到了那里，皮肤都会自发的吸附雾气，造成全身细胞溃烂的现象。

浓雾污染区本身就对人们的生活造成了严重影响，更别提这些能够通过皮肤吸附的重度危险地区了。政府早就将相关区域封闭起来，只允许研究人员进入，全天24小时监控着，就怕这些地方的浓度扩散出去。

而像他们这样的研究员，不穿全套防护服是无法进入实验的，一旦进去，就要待上个十天半个月，等到实验完全完成，再进行污染监测，才能出来生活，虞南猜测，这么做的原因是他们目前还没有可以对抗重度污染的方法，因此消息还对民众封锁着。

普通的污染已经让民众如此的恐慌，甚至要不断通过新品医药的上市来缓解，如果让普通人知道还有重度污染区的存在，那社会秩序彻底要乱了。

而安允南，就是上一次在封闭实验室做最新的浓雾研究时，专利被公司窃取的。用他们的话来说，当时污染疾病已经造成了恐慌，政府急需一个药品，一个研究药品的英雄，并且需要他上各种采访，为人们树立一个精神信标。

很不幸，原身当时在封闭实验，因此这件荣誉就落到了同组实验室的余洋身上，专利和版权自然也都让了过去。等到安允南半个月后出来，生米已经煮成熟饭，民众已经认定了政府公司最新医药的神奇，认定了研究出药品的英雄余洋，如果这时候曝出是冒名顶替的，于上于下都是不利的。

他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。

原身性子内向，对这些并没有更多深层的思考，只知道贺礼并没有帮助自己保住心血，或许他还想到了自己帮助贺礼夺取楚氏，结果贺礼这些年就是这么对自己的，所以才一个人在公寓里喝闷酒。

但现在来到这里的人是虞南。他一下就想通了其中关节，真就这么巧？外界突发群体恐慌事件，然后政府被迫要推出精神信标式的人物，紧接着安允南刚好就进了封闭实验室出不来？

更别提，依照安允南的性子，他是会默默吃这个哑巴亏的。一切都像是一场安排好的演出，演员们都拿捏住了原身的心理性格，硬生生让他让出了属于自己的荣誉。

实验室里的人虞南一个都不认识，但是在开放实验室里的一个白大褂他却觉得有些眼熟，最后想起是在贺礼桌上的合照里见过。

他长着一张俊俏的脸，眼睛有神雌雄莫辨的柔美之色，如果不是穿着那身白大褂，虞南都要以为他是什么明星演员。

他连防护面具都没带，倒不如说，实验室的所有人都没带，只有虞南带了。

“啊，来上班了，安博士？”

——余洋。

虞南一下认出了他的身份。

虽然带着面罩，但是虞南敏锐的捕捉到，空气中飘散着一股似曾相识的香气。

是余洋身上的味道。跟在办公室里，贺礼身上闻到的男士香水味，一模一样。

见虞南站定了不说话，余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颇有一种照顾后辈的感觉：“听说你这两天犯了胃病，所以才没来研究院，身体是本钱，一定要注意休息……”

虞南透明面罩后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他，那就像是一根冰冷的刺，狠狠的扎进了喉头，让余洋一时卡壳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接下来的话。

以前的安允南虽然安静内向，但却从不会露出这样锐利的气息，现在的他明明同从前一模一样，但只是单单站在那里，就无端让人心生寒意。

余洋尴尬的打了圆场：“实验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，这都是公司的选择，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，公司方面也说了，会给你补偿，你不要钱的话，那以后整个封闭实验室你都可以随意调用……”

原本安允南进入封闭实验室做实验，还要经过层层申报。现在却能随意使用，但是研究出来的东西……不还是公司的东西？

真是打的好算盘。

“说完了？”虞南冷漠的盯着他，那眼神让余洋脚底发寒。

他蹙眉：“安博士，我知道你心有怨气，但是咱们可是国家级的研究院，明确规定了不能搞内斗这些糟粕东西……”

周围的人都以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这边，时不时还帮一下腔：“是啊是啊安博士，要守规定！”

“说完了我就去做实验了。”虞南转身想走，余洋却拦住了他。

“安博士。”他勾起一个微笑，“经过公司的指任，现在开放实验室交由我全权处理。”

虞南蹙眉，余洋却指了指菌种实验室：“药品已经到了二期临床，患者都在另一个地方，今天这里都不开放，如果安博士想做实验，不如帮忙检查检查菌种培养的情况，我们的实习生今天请假了。”

见所有人都表情奇怪，虞南总算是明白这群人怎么不带防护面罩了。

因为安允南曾经和贺礼的同流合污，贺礼让他进入了这家最高级的国企研究院，并且将实验室的管理权全部交给了他。

但是现在——这里已经不属于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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