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7. 监管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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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归一夜没合眼，顾云鹤倒是在天快亮的小憩了一会，最后过来敲门叫醒他的是刚升职的汪小春，此人是过来汇报新的工作方案的。

“进来。”顾云鹤用手在头发上抓了几下，看起来勉强精神了些。

汪小春开门先看到的是坐在正对面的叶归，不过叶归现在毁了容，他应该没认出来。所以他现在愣在门口，不敢进来。

“愣在那里干什么，什么事，进来说。”顾云鹤说完话就转头看了一眼叶归，看她还端端正正坐着，心想这丫头脾气真犟，周客还真是好福气。

顾云鹤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，光有福气有什么用，还不是没机会享受，这福气最后还不都是我替你享受了。

汪小春被顾云鹤那一声冷哼吓的一哆嗦，他还以为顾云鹤是在哼他，刚走了两步就又停下不敢走了。

顾云鹤从叶归身上收回目光，准备开启今天的工作，他往门口一看，看到汪小春还在那里，“你还在站在那里干什么，没睡醒吗。”

“没，没有。”话音刚落，汪小春就反应过来说错话了，赶紧改口，“睡醒了的。”其实他压根没睡，昨天晚上听到手底下人说局长因为他都生气了，吓的他连夜想新的方案，连水都没时间喝一口，现在渴的喉哝痛。

“找我什么事。”顾云鹤倒了杯水一口喝干。

汪小春只能看着干咽口水，“鉴定科这几年一直在研究怎么净化被浊气污染过的泉水，他们是对浊气最了解的人，如果让张科长帮忙的话，应该是能很快就找到孔老的尸体的。”

顾云鹤觉得这个方法还行，起码比之前挨家挨户敲门好多了，“那就去找他，让他协助你。”

汪小春的表情有些为难，“我现在跟他是平级，我是刚升上来的，他是……”后面的话他没继续往下说，而是扭捏地看了几眼顾云鹤。

顾云鹤看不懂他这眼神，反而被他看的极不舒服，“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。”

汪小春只能硬着头皮把话说完：“张科长是当了好几年科长的老人了，我算新人，不好指挥他。”

顾云鹤用手指隔空点了几下汪小春，他越来越想不明白当怎么就看上这么个蠢货了，“把他给我叫来。”

生气归生气，现在当了局长，脾气要稍微收一收，不能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砍人。顾云鹤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同时也明白了周客陨落的原因，大概就是身边这种蠢货太多，才导致他最近几年的能力越来越差，譬如这么多年都没抓到顾云鹤，甚至好几次他都主动送上门了也没被抓住。

所以说，不仅要自身实力强，身边的人同样要仔细挑选。

在汪小春离开后，顾云鹤拿起纸笔写了几个人的名字，都是之前跟了他很久的人，他要陆续把这些人安插进监管局，确保他接下来的计划万无一失。

叶归动了动嘴，扯着艰涩的嗓音开口：“你今年多大了。”

顾云鹤笔尖一顿，他抬头看叶归，似乎不太相信刚刚那句话是她说道。

印着他的目光，叶归又问了一遍。

顾云鹤扯了扯嘴角，放下笔，起身边走边说：“问这个干嘛。”

叶归的目光随着顾云鹤移动，直到顾云鹤走近，她才缓缓开口：“你看起来比我小很多。”

顾云鹤看着窗户玻璃映出来的那张脸，好像确实年轻的过头了，他抬手摸了摸下巴，“一张脸而已，你要是想变年轻，也不是难事。”

叶归心想我本来就很年轻，但她没说，她想了一夜，周客没死，但顾云鹤非说他死了，他在隐瞒什么，他隐瞒的事肯定和周客有关，或许他知道周客的下落。

想要打听出来周客的下落，首先要让顾云鹤觉得她已经相信周客死了这件事，这样才有机会接近他，接近顾云鹤就等于接近真相。

叶归假装对顾云鹤的话起了兴趣，她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，问：“真的吗？你会教我吗？”

顾云鹤笑着拒绝：“不会。”

“只要你听话，我可以给你一张年轻的脸。”

叶归赶紧接话：“我听话。”说完，她觉得不够精确，又补了句：“听你的话。”

顾云鹤不太相信地看着叶归，这前后的转变有点大，事出反常必有妖，顾云鹤眯起眼睛打量叶归，他虽然没说话，但表情就是一副：你打的是什么鬼主意。

叶归解释：“我之前有精神病，后来病虽然好了，但根本没人信，最后是病毒爆发的时候我碰巧救了一些人，这才让大家相信我的病是真的好了，但我毕竟是从精神病院那种地方出来的，背地里还是有很多人不待见我，是周客护着我，他们才不敢对我怎么样的，现在周客死了，我再伤心难过也没用，还是要找个靠山才行。”

一个人的觉悟是不会转变的这么快的，顾云鹤刚想说点什么话试探一下叶归，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。

“进来。”顾云鹤坐回办公桌后面的位置，看到进来的人是汪小春后，眉头不自觉地皱紧，“不是让你把那个什么科长叫过来吗，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。”

汪小春进门的时候又瞅了一眼叶归，觉得她有点熟悉，想再多看两眼的时候就听到了老板不怎么高兴的声音，吓得他赶紧收回目光，回答道：“张科长一听说是帮忙找孔老的尸体，他立马就同意帮忙了，就不需要局长你帮忙沟通了。”

顾云鹤紧抿嘴唇咬了咬牙，他有一种预感，自己早晚要被这个人气出病。

回答完老板的话，汪小春又扭着脑袋偷摸去看叶归，顾云鹤的脸黑了好几度，语气不善，“那你还不去干活，又想让我替你干？”

汪小春赶紧把脑袋扭回来，可能是被顾云鹤的表情和语气吓到了，一句话说了半天才说明白：“外面有个人，找，找您，说是，叫……叫……”

叫了半天他也没叫出来那个人的名字，顾云鹤的脸已经黑的能滴墨了，他从喉哝里碾出一句：“没问人叫什么名字吗！”

汪小春急忙辩解：“不不是，那女孩不会说话，她用手比划了半天，我没看懂，但我看她手上拿着印有我们局邮戳的信封，她比划说要找局长，还挺着急的样子，我看着不像假的。”

顾云鹤眼皮一撩，杨乐乐来了。

呵！来兴师问罪了。

“把人带进来。”

“哦，好的。”

汪小春走到门口的时候，顾云鹤又叫住他，叮嘱一句：“等两分钟再带进来。”

汪小春回头应了一声，关门的时候又没忍住盯着叶归多看了几眼。

顾云鹤盯着门口的眼神寒气逼人，直到门缝彻底消失，他才转向叶归，“我有点事，你不方便在场。”

叶归立马接话：“那我走。”

顾云鹤：“走哪去。”

叶归用下巴指了指隔壁：“我在这一层也有一间办公室，我可以回我自己的办公室。”